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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联进小学监考已经不是头一回了，之前好像监考过两回，有些印象。我很喜欢那个学校的质朴。
去其他学校监考，我总担心去晚了，会影响别人的工作，于是那天早上，我早早就出发了。先去一趟侨宾宛那边载个同事，她要搭我的车一同去联进小学监考。到了学校，把车停在教学楼的后面。我那同事还没有吃早餐，便一个人去学校的附近寻个早餐店吃早餐。
时间还很早，其他一些同事还在莆田那边没有出发呢，就算是去白花市场逛一下，估计也碍不了什么事。
我一个人走走。在上一次来联进小学监考的时候，我站在二楼的走廊上，望着附近山脚边的小路，有想去走走的念头。美曰其名是散步。难得这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，走走？那就走走。
那一条小路就在学校门前经过。其实，这所小学也算是在山脚边吧。走出了学校，往右走，那条小路往好像往山里延伸。我喜欢这样的小路，——可能是小时候走习惯了这样的小路。小路上必定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。
路面很干净，因为铺上了水泥，又有人打扫。现在无论城镇里的大街，还是农村的小道，哪怕是偏僻的小道，都会有环卫工人不定时去打扫。小路的一边是一条小河，因为这几天下雨的缘故，河水浑浊一片，倒也宁静。我看到靠路的一边已经筑上了河堤。河水向哪里流去，不知道。
很多龙眼树种在路边，有些年份。这时节里，龙眼密密麻麻地挂在树上，甚是诱人。等过些时候，荔枝一过，这里的水果世界便是它做老大了。沿着小路走下去，我看到一方池塘，已经荒废多年，水不多，挤满了野草。小路就铺在池塘边，我看到一个学生背着书包，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。好像是鞋带松了，她蹲下来整理自己的鞋带。她身后的一些大树，成了她美好而宁静的背景。
我看了村落，有人住，但很少人住。有一些房子已经变成了废墟，树木从房屋中间伸了出来，展开了枝叶。草、藤蔓肆意在墙上，在破烂的屋顶上撒欢。
有叉路，我沿着河边的那一条小路走下去。我知道时间是充足的。我看到了很多细细的竹子，不高，挤在路边，形成了一片矮矮的竹丛。这些竹子，我在老家那边经常看到。靠近山的那边，长着很多大树，枝叶繁茂，还有一些藤蔓垂下来。没见藤蔓的叶子，我以为它们已经枯死了，伸手一拗，还是活的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小路还没到尽头，估计也没有尽头，跟我的人生不一样。我的人生终究有尽头。然而，那前面不再是水泥面了，而泥泞的路面，因为连续多天都有雨，路面低洼的地方都积了水，还是浑浊的水。我不再走下去了，回去，在学校里坐一会，时间也合适。我那些同事估计也到学校了吧。
二
我回到联进小学也还早，还没有看到同事的到来，但是学校里热闹了不少，学生们几乎都到校了。他们一个学校领导把我带到了二楼的教务处，沏好了热茶。
“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同事呢？”那领导热情地问道。
“她来的时候没吃早餐，去外面吃早餐了。”我如实回答。
来这学校监考之前，我也来过几次这个学校。以前的一个同事，他的爱人就是在这所学校任教的，他们一家人住在教学楼后面的家属楼里。我来做过客。现在他的爱人仍在这里教，只是在这期末考试的时间里，也被安排到其他学校监考。现在，他们已经不在那家属楼里住。
跟我一起被安排在这学校监考的同事陆续来到了，也包括在外面吃早餐的同事。他们的教务处办公室不大，我们的老师一来，他们的老师再挤几个进来，显得拥挤了起来。一会儿，一个年青人，好像是学生，拿了一大袋水果来，有荔枝，有黄皮，居然还有龙眼，算是招待我们吧。
现在吃龙眼还急了点，荔枝正是疯狂成熟的时候，——等荔枝过时了，那才属于龙眼的天下。荔枝是桂味，肉厚核小。那荔枝肉很香甜。尽管有人说一个荔枝三把火，我还是吃不了少荔枝。黄皮我也吃了一下，那酸劲不敢让再吃第二个了。有同事试吃了龙眼，说味道淡了一点，我没去吃它们。
平时在家里也没少吃荔枝，但一下子吃了那么多，也就是那个时候了。但愿不要上火，我内心祈求自己的身体争气一些。
领导看了一下时间，领卷时间到了。他们负责监考的老师很自觉走进教务处办公室，很明显有主客之分了。我们听从他们的安排，让我们跟哪个老师就跟哪个老师。试卷一拿到手，就去其他办公室贴条形码。我们赶到考试之前把考生的条形码贴好，可以很好的减少考试的时候对学生的干扰。
上午考数学与英语，跟我一起搭档是赖老师，比较熟悉，因为上一次我来联时监考的时候，也是跟她搭档，我们私底下聊过天。她教了我不少有用的东西，也算是听她一席话，胜十年书了。我们一起在教务处隔壁的办公室贴条形码，她手巧得很，没两下就被她贴完了。我笨手笨脚，没贴多少份。感觉她有一种强大的气场，跟着她一走进考场，学生坐得端端正正，然后认真地做着试卷。
我在想着如果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在考试时这样子吗？想想都感觉惭愧。
下午考语文，跟我搭档是一位男老师，姓蓝，感觉他不怎么爱说话，脸上的表情还是比较严肃的，但对我倒是挺照顾，一进教室，便从讲台的一个角落里抽出一张凳子来，让我坐下来。
三
这几天，天天有一场雨，而且是不小的雨。
上午监考完了，一起聚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里，中午在那里吃一个便饭，由他们学校的一个领导组织。上一次监考也是如此。那雨哗啦哗啦地下着，打在地面上，水花四溅，还伴着风。我们开车出来，到了饭店外面，下车打伞，到走进餐馆，这过程一分钟不到，衣服湿了一大片。
坐在了一起，大家主要聊一些考试方面的事情。这一次聚餐，他们学校的领导只来了一个，我们来监考的人也不多，加上有一个同事因为不用监考英语，已经回去了。这次吃饭的氛围冷清了不少。
订一张大桌，有一半座位是空着的。
这一次监考，距离上一次来这学校监考有一年多了，学校改变不大。我的感觉，总体来说还是很朴素的。他们的教师办公室，他们的学生教室，所用的桌椅，桌凳都是比较陈旧的，倒也结实整洁。三场考试的监考，我都只是站在、坐在教室前面监考，教室后面的布置我看得不是很清楚，但还是看得到——比上一次来，少了许多装饰。可能上一次是开学初的原因吧（因为疫情的缘故，那时期末考试放在了开学初进行）。
在教室前面，他们的投影机换了，换成了一体机。确实，投影机已经落后了。书架好像也换了，书架上放着不少书。那书架板很厚实——我不得不想起我们学校的书架。我们学校的书架是这个学期初定做的，自己老师安装，然后再放到各个教室去，——可是，那书架的板实在太薄了，放多几本书上去都要变形。小学生不安分，这个按一下书架，那个推一下书架，很多书架已经摇摇欲坠，有个别班的书架早已经是一推烂板块了。当然，这背后也可以看出我们学校的学生素质怎么样了。
那天的雨也下得不久，那几天，每天都是如此，似乎形成了规律。下午，我们监考完了，回家。
